一层微雨随风飘落,他浑然未觉,直到感觉到她在他怀中微微一颤,他才放松拥她的手。潮湿的空气与清凉的水雾扑面而来,他惊觉后审视柔福,发现她的发髻已萦着许多细细的水珠,裙幅上也有大片逐渐变深的水痕。
“冷么?”赵构关切地问柔福,抬首望着千山微雨半湖轻烟,道,“下雨了。”
她微笑:“你的衣袖为我挡了好些雨,倒是你,半个人都被淋湿了。”她伸手在他右颊轻轻抚过,再展开给他看,红红白白的手心上全是透明的雨水,“我倒不冷,只是见雨都往你身上落,有意提醒,可你像是全不在意,我也不好多说话的,最后见你被淋湿太多才忍不住动了动,让你看看是不是应想个法子避避雨。”
赵构略有些羞惭。懊恼自己刚才的过于投入,又隐隐对她满不在乎的态度颇感失望。能在此时抛开伦理道德的桎梏来吻她,于他来说是多么艰难而危险的举措,随之而生的负罪感并不比由此得来的愉悦为轻。其间他设想过她过后的反应,是霞飞双颐娇羞满面地依偎在他怀中,还是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后忽地推开他快步跑开,又或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地为他们的将来担忧……却没想到她可以在回吻他的同时依然睁大双眼看雨、看他、看雨如何淋湿他脸颊衣衫,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