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她走进寝殿,深入幕帷,最后在床沿坐下。一朵烛花这时突兀地绽开在一直默默燃烧着的红烛上,瞬间异常的光亮和跳跃的声响令婴茀如惊醒般猛地站起,却很快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惭,不知现在该站还是该坐。
赵构静静地看她,而她也立即明白了他目中分明的暗示。总是这样的,在她面前,他可以不用语言,仅凭他的眼神她就可读懂他的指令和要求。
短暂的沉默后她跪下来为他宽衣除靴。这样的事以前也做过,却不像今日这般进行得徐缓而困难。在终于触及染有他温暖体温的白绢内衣时,她的手与她的心一起微微地颤。
他伸臂将她揽上衾枕,顺手一挥,芙蓉帐飘然合上。在弥漫入帐内纱幕的烛红氤氲光影里,他闲闲地拥着她,轻解她罗裳。
她僵硬地躺在他怀中,不做任何抗拒,本能的羞涩和空白的经验也使她未曾想到如何迎合。她的木然并不令他惊讶或不满,他依然不出一言,开始以唇和手感受着她的柔美身躯。
他们毫无阻隔地拥抱着,所谓肌肤相亲莫过如此吧。一滴眼泪悄然滑落入她鬓间。赵构因此停下,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婴茀涩涩地微笑着抱紧他,“我们从未如此接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