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指着娘说她是妖、并且要为那流氓讨命债时,他娘百口莫辩,只能是默默把所有苦都往肚子里面咽。
可不管平日里受到多少欺凌委屈,娘都教导他不要去记恨任何人,好好读书学理,以后考上外地的大学,也就可以脱离这个苦海了。
18岁,他终于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可没想到刚出去不到一年,就出事了。
一样是清明。
一样是梅婶的来电。
梅婶在电话里着急地和他说家里出事,让他赶紧回家一趟。他刚要问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就被强行挂断了。
他赶紧跟学校请了假,匆忙赶回家。
他永远都记得那天刚到村口的景象:
天黑沉沉的,鸟兽竞相朝外奔走,唯一若无其事停留在村子树枝、屋檐上的是一片片的乌鸦。草木全都枯了,大地变成一片焦土,昔日清澈的溪水变黑了,风里弥漫着令人反胃的尸臭味。村里寂静得像一片死地,门窗都敞开着,却没有一人在家。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邵良,他担心娘会出,赶紧加快脚步赶回去。
然而事情却反转得太突然。
全村的人都聚集在他家门口,与进村时如死地般的寂静相比,家里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