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根燃烧到一半的蜡烛向我们走来。另一只手伸着似乎要接艾艾的行李,烛光照亮她的侧脸,凌乱的白发向后梳,额头有三道深深的皱纹,原本就深陷的眼眶被高凸出来的颧骨压的几乎成了黑洞,两颊之中则是一个尖锐的鹰钩鼻,似乎已经合不住的嘴露出稀少的牙齿。让我感到后背发凉的,则是她双眼浑浊,眼球上面好像铺了厚厚一层白色粘连。就凭这双决不能视路的双眼,她慢悠悠却不磕碰的走到了我们面前,艾艾将手提包挂在肩上,急忙去扶她:“外婆,你怎么到楼下了,不是让你在房里别乱跑吗?”
外婆语气空洞的说:“房间太闷,下来透透气。”
艾艾搀着外婆的胳膊,我看见她的手如鹰爪一般尖锐,手背上的皮松垮裹着,一块块老人斑爬满在一楞楞手骨上。枯瘦的指头留着许久没有打理的指甲,指缝里是污泥。啪的一声,超哥将电灯打开,白光照的明亮。外婆穿着黑色的大筒裤,脚上是一双布鞋。一根黑带勒着瘦骨嶙峋的脚背。
“外婆,你慢点坐。”艾艾将她扶在沙发上,指着我们说:“这是我未婚夫,另外两位是他的朋友。”外婆茫然的转着眼珠子。她的眼神,却好像有目光落在我们身上:“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艾艾,去给他们泡茶。我好好瞧瞧这三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