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悠悠醒转,已是日暮时分,天色已经黯沉,唯远天尚余青白,不远不近的几粒星子仿佛人的睡眼般惺忪,一时导致恍惚,杜颂眨了十几下眼,微微一转脖子,顿时又增头晕目眩。
他躺着的地方,自也是锦衾绣褥,不过在榻畔的窗台上,积尘已厚,三月的清风一抚,入鼻微呛。
听见响动,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才从不远处的椅子里站起,腰身婀娜,眉目艳丽,行止极尽慵懒。
不过其中之一的神情却甚是刻板,细细一看,不难发现眉梢眼角的鄙夷之情。
一个扶了杜颂起来,刻板那位捧来食膳,碗是好碗,碗里的东西却隐隐透出酸臭。
十四岁的少年,即使只着内衣,那面料也是极精贵的。
但手腕劲瘦,甚至不比丫鬟们那两双丰腴。
他冷冷地盯着满脸不耐的丫鬟,理也不理凑来嘴边的食物。
那丫鬟却笑道:“郎君既然没有胃口,就先服侍着净面吧。”
更不待杜颂示意,就把那精致的玉碗往台几一掼,扭着腰就往门外,另一个丫鬟媚眼如丝,鲜红削长的蔻甲缓缓刮着少年的喉结:“大郎别怪咱们姐妹,实在这几天,被大郎的伤情牵连得烦累,多少个夜晚都没合眼,大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