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包厢,独爱热闹喧哗的大堂,听得兴致盎然时,时常与有缘同席的陌生人品评一二。
一般到了午时,凑合着点上碗驴肉面满足了口腹,再往怡红街去,听上一场琵琶弹唱,或者到瓦子里赏一出戏曲。
可今日接近午时,当说书人中场休息,魏渊却喊了跑堂的过来结帐。
西十胡同远不及平安长街宽敞,人来车往,显得甚是拥挤。
魏渊完全没留意妙趣坊外蹲在檐下的一个裋褐青年,一见他出了门,便急急忙忙地穿插人流往前。
临近平安长街的胡同口,茶肆里二楼一扇窗子里头,朱潜已经坐了半昼,桌子上的几碟脆骨、蟹饺只余了少量,一盏碧汤早已见底。
他看见魏渊摇着折扇往这边走来,连忙转面去看胡同口,当见一个拄着木柺的老妪颤颤巍巍地行来,唇角扬起阴险的弧度。
朱潜对面还坐着个中年男子,也是反对新制的刺头之一,这时压低了声音说了好几遍“来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底下魏渊与老妪距离渐近。
老妪忽地一个趄趔。
魏渊下意识地伸手相扶,老妪却顺势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呼痛,等四周围拢了人,又半阖着眼睛低声呻吟,似乎就快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