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苑西侧的跨院儿里头,才掀开厢房的锦帘,竟瞧见了一幅“情深意长”的和谐画面。
卧榻上一床厚重的锦被下,男子睡得似乎不太安稳,额头上覆着条冒着热气儿的棉巾,一旁春暮正看着那张眉心浅蹙,眼睑轻跳的面孔出神,时不时用手里的绢帕,替灰渡抹了一把脸上渗出的热汗。
目光甚是温柔。
旖景竟看得怔住,犹豫起该不该干扰房中二人。
身后忽而一声轻咳——“怎么不进去?”
却是卫国公紧随其后。
旖景才见春暮吃了一惊,转头看来,手足无措地起身,竟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当扬拿住的慌乱,心里那层预感,便又确定了几分。
只灰渡却猛然惊醒,一个翻身下榻,险些踉跄着绊倒。
多得春暮顺手扶了一把,灰渡才又站稳,定了定神,一步上前,恭身一礼。
“属下参见五娘、国公爷。”
旖景打量他,且见比当日并州时瘦了整整一圈儿,应当是高热未退,黝黑的面孔上透出一抹铜锈般的黯红。
“快些免礼,坐下吧,不需客套。”旖景忙道。
卫国公这时也已入屋,自寻了把椅子落座,便听旖景询问灰渡病情。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