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乔县,时值傍晚。
贯穿秀河镇泛白的石板路上,已经鲜少见到往来的人影。
一处院落,竹门半掩,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放下手里书卷,从院子里的一棵茂盛的槐荫下,一个迎出门前,一个转身往里。
“郎君怎么又来了?”迎出的少年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努力挺胸抬颔,似乎要在气度出众的青衣男子面前,表现出他毫不示弱的风采。
竹门之外,青衣男子含笑在前,身后站了一排三人,穿着裋褐的白脸小厮,腰悬长剑的黑面武士,还有一位浅灰布衣,负手在后的青年,正好整以睱地打量着周遭的街景。
“自是前来,拜会尊师。”青衣男子才说完这句,便见院内一排朴素的竹舍里,行出一个中年文士,依然是一袭略微泛白的乌襟长袍,袖口半挽,颔下留着浅须,方正的下巴上,沾了一个指尖的面粉,这让他有意沉肃着的眉目,顿时缺了拒人千里的气势。
江汉这才收敛了四顾的目光,直盯着传说当中的“隐士”打量,数息,眼睛里露出浅浅的讶异,一手掩了嘴角,与小厮晴空窃窃私语:“我依稀明白了世子何故等到傍晚才来拜会。”
他早听晴空说过乔寄众的固执高傲,与几个特点——重义、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