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这眼看就将入秋,怎会引发洪涝,殃及直隶京都?
却忽又听天子唤出一人,这番,让金榕中心弦猛地崩紧,头皮上细细一层颤栗。
出列之人,原本不该在场。
因为不过是隶属工部之下都水清吏司掌河防之主事之一,而这一位负责的区域,正是并州。
“听闻两江之水入定河流域处,正是并州管辖,今夏连连暴雨,不知并州可有水患之虞?”天子握拳于膝,眉目间并无担忧,酝酿着重重肃意,不过语气里,甚是淡然。
不知那位汪主事若觑见天子神情,会是怎样一番答话,可惜的是他不敢偷省龙颜,视线垂得死死的,尽管心跳如擂,却还想着蒙混了事:“启禀圣上,近百年间,并州并无水患之虞,虽今夏雨急,数十年罕见,但据州志记载,前朝东明昌盛年间,接连五十余日暴雨,以致华北多地受洪涝之灾,并州却是无患。”
金榕中暗暗松了口气,轻抬眼睑,溜了秦怀愚一眼,目光一凝。
站在宗亲一侧的虞沨,早将金榕中系列细微的神情纳入眼中,清秀的眉头缓缓一蹙。
才听“并州”二字,金相的神情一息大变,甚是让人玩味,更有秦相,似乎表情也甚是凝重。
难道说,势成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