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多年毒性侵体,大伤脏腑,恢复缓慢之故,又记得每月中、末,清谷都要替世子施针,她却没有一次在场,不知他会经历痛楚,不知他会手足麻痹,更不曾替他纾解按摩,她这个妻子,当真冷漠无情。
悔疚有如潮水,从心底涨起,汹涌四溢,有极长的一段时间,旖景再听不清任何一句言辞。
太后见旖景恍恍惚惚,只以为她是不知虞沨“患疾”的真相,简单解释了一回,当见旖景眼角泛红,唬了一跳,连忙询问是否身子有什么不适。
旖景吸了吸鼻子,只垂眸而言:“听说沨哥哥受了这么多苦楚,小女心里委实难受。”
“傻丫头。”太后方才安心,宽慰着旖景:“好在清谷先生早年就根除了沨儿的余毒,如今再不会有什么艰险,沨儿福泽深厚,定然会苦尽甘来。”
便干脆让旖景入内看望虞沨,太后却携同清谷单独说话。
原来,这一次汤泉宫之行,“治愈”虞沨之疾仅是目的之一,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事关天子龙体安康。
清谷已经为天子诊了脉象,也翻阅了医案存档,却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提出要参阅先帝之病案,才能斟酌出妥当的治疗方案,而那些已经尘封的案档,正是存于汤泉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