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弦玉箫琵琶乱、红袖绿衣舞折腰。
三皇子半靠雕花软榻,媚眼如丝,欣赏着舞伎们的惊鸿婆娑,唇角妖艳。
榻边跪着的美侍,烟红纱裙层层叠叠,拖曳于绿茵之上,兰指玉蔻捧着青铜乌雀盏,微敞的蝶衣里,一抹纤长的美人骨上垂着朱络剔透,她半倾了身,将那一盏清酒递至三皇子唇边,娇声莺语。
孔奚临隔得老远,似乎就听见了那美侍欢畅媚惑的笑音,穿透丝竹琵琶,刺耳得很。
三皇子瞧见“莫逆”拖着懒散的步伐前来,方才推了推芍瑛蠢蠢欲动的手指,略微坐正了身,胳膊肘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雕花扶手。
芍瑛眼看着自己的指尖离柔美的菱唇只差分毫,却被推离,委屈地发出一声娇嗔,循了三皇子的目光,美目一斜。
但见一袭艳红银丝云纹氅,旁若无人穿过红袖绿裙的舞阵,少年倾斜的唇角,凌厉有如刀锋,渐渐清晰。
孔奚临意味深长地扫了芍瑛一眼,不待三皇子允许,堂而皇之就并肩坐于榻上,开口就是一声嗤笑:“听说殿下最近醉生梦死,原来当真,好好一院子鲜花美景,殿下竟允这脂粉臭气污染。”
芍瑛并未见过孔奚临,听了这话,便有些不满,仗着这些时日,三皇子待她不同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