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将一张玉颜抹得腊黄,又没有穿红着绿,就像一个普通妇人,在人群中毫不显眼,顺顺利利地就到了春来楼,假作挑选着绸缎面料,却压低了声音对笑面迎客的伙计说了句暗语。
小伙计声色不动,将杜宇娘迎入了后宅。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杜宇娘离开春来楼。
而这时,楚王府里,虞沨正掀开帘子进了楚王的书房。
檀木书案之后,楚王正靠坐在罗汗榻上,略微有些苍白的天光从轩窗倾泻至他的面庞,清楚地映照出眼睑下的乌青,他一手半撑着榻靠,一手握得微紧,置于膝头,双目紧闭,发出浅浅地鼾声。
早先才让人请了虞沨来,这会子却疲倦得睡了过去,可见昨晚睡得并不安稳。
虞沨侧目,看见罗汗榻另一侧搭着的石青氅衣,已经半旧了,上头绣的银纹微微染着岁月遗留的斑痕,再也洗不出当年的色泽,面上不由也罩上了一层黯淡的凄楚。
那是母妃亲手为父王做的秋衣,当年父王爱不释手,可自从母妃过世,他就再也舍不得穿在身上,可再怎么悉心珍藏,还是敌不过这时光荏苒,终究,是陈旧了下来。
虞沨放轻步伐,小心地拿起那件大氅,搭在楚王身上。
可他的动作尽管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