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阴霾与杀意的元宵夜!不是远庆十年,那么……今夕何时?
旖景再次将视线投往左侧,清楚地看见紫朱琉璃樽里,五支各异精美的绢纱宫花。
记得的,自从七岁那年,第一次对春季宫里赐下的绢花产生兴趣,祖母每年便会赏下一枝,由得自己拿回闺房插在妆台,一直到她及笄——那么这时,是她的豆蔻年华,她的十二岁!
心里的恐慌渐渐平息,旖景险些热泪盈眶,这时才体会到刚才的自己,是多么害怕在远庆十年醒来——死亡,有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活着,却不知怎么面对罪恶。
然而她更希望远庆十年所经历的那些事,不过是豆蔻少女偶然的一个噩梦。
可她纵使震惊于这时光重头,也明白不过是一个奢望,如果真是一场梦境,此时清醒,当如释重负,不会有那么汹涌的恨,也不会有那么锥心的愧。
“五娘……”春暮显然被旖景复杂的神情疑惑了,担心地询问:“五娘可还是觉得头痛?嗓子里是不是还干涩难受?奴婢这就去回了国公夫人,让再请太医来瞧瞧五娘。”
“不!不用,我没事了,我很好。”连忙拒绝,旖景掀开朱纱帐,将自己藏在了锦衾里:“春暮,我只是还有些乏,你让我静静一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