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瑗不哭。吾归矣,吾归矣……”
一遍遍重复,纵使外间推崇他学富五车,而他到了她跟前,只会如此念叨这么一句。
归矣,归矣。两字何其沉重。
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这般大动静,自然惹得在前头打地铺的春英,吓得立马就要冲进内室。直到莽莽撞撞掀了帘子,听得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呵斥,春英一愣,这才欣喜若狂,连滚带爬,真就退了出去。
“不许你吼她!”她正冲他撒气呢,便听他比她声气还大,竟有功夫管她的婢子。
那人无奈一笑,拍着她背心,好脾气的迁就,“然,都听卿卿的,不吼便不吼。”
若非怕她事后怪他当底下人面前,害她没脸。他又何需畏惧人言。
看她哭得眼睛通红,也知她如此,这几日必定过得辛苦。他抽过矮凳上叠放的干净裙裳,也不管那料子是今岁新进贡的蝉纱,便是国公府,也只得了一匹。
拎起一角,就这么替她细心擦拭糊花了的小脸。
她哭,他抹。永远比她更有耐性。
于是她哭累了,力气也没他大,仿佛知道再这么下去,他是不吝陪她闹到天明的。末了重重捶他一下,泄气般扭过身,粗鲁的拽过被子,将自个儿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