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逃亡,她一路混混沌沌,只知狠命压低身子,护住阿荇不被流矢所伤。
眼前俱是逃难的人群,长街小巷充斥着追喊声,只吓得路人躲闪不及,或误中流箭,或被奔马当胸踏过。
这般惨景,遍地哀鸿。她死死摁住阿荇脑袋,遮住她眼睛,饶是在马上已颠得魂不附体,还是能感觉,背后有一堵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如她护阿荇般,一刻不离,护着她。
眼泪汹涌而至。她清清楚楚听到,身后的男人,分明已发出几声压抑的闷响。眼睁睁看着搁在她眼皮子底下的缰绳,鲜血淌下,随着他打马,一滴滴震落下去。
血那样红,红得仿佛能刺瞎她眼睛。
覃氏被护送到戍卫营的时候,京中乱党,已到穷途末路之时。
毕竟是天子脚下,这场蓄谋已久,破釜沉舟般的行刺,终究以事败告终。
来之前,覃氏忽闻赵国公府遇刺,侯爷已带兵前往驰援。手一抖,不小心碰翻了刚沏的热茶。
本就是酷暑,沸水泼在手背上,可想而知,该是如何钻心的疼痛。可主人却近乎麻木的,一句话也不说,眼神空洞洞,放任娇嫩的皮肤,霎时便通红一片。
京中大乱,这时候,侯爷当先想到的,竟不是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