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竹筏归家,荡开粼粼的池水,还能依稀嗅到白兰般,淡雅不腻的幽香。
荇虽是野草,却时常被文人墨客歌咏称颂。
此时别说是区区一四岁的小丫头,便是顾崇,也未必能体会他父亲当初的用心。
于是两人一个哭一个哄。小姑娘念经似的,声声呢喃着“爹爹不喜欢我了,只喜欢娘亲”。
顾崇被逼急了,凭他肚子里存的那点儿半罐子墨水儿,一咬牙,硬是编出套乍一听,似十分有理的话来。
“阿荇莫哭,谁说爹爹不喜欢你?爹爹必是喜欢你的。只看平日爹爹总爱抱你,挨罚的却是阿兄,阿荇还叫嚷爹爹不喜欢你么?”
“可是爹爹抱娘亲比阿荇多。”小姑娘睫毛上还沾着泪花儿,突然觉得,她跟阿兄,好像阿兄更可怜些。
顾崇一愣,比阿荇虚长几岁的少年郎,未必就懂得许多,却知道,某些话是说不得的,遂红了脸皮。
“那,那也是……”吞吞吐吐半天,总算灵光一现,“先生教导,人心隔肚皮。阿荇在娘亲肚子里那会儿,爹爹不识阿荇,自然不比喜欢娘亲那般喜欢阿荇。可是阿荇如今已经从娘亲肚子里钻出来,再过几年,这喜欢,总能追上的。”
小小少年郎言之凿凿,哄得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