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的情面上,额外费心了一回。姜柔宁可相信,这是七姑娘骨子里那份善心,使得她对公子昶如今在宫中的处境,多了分关怀。
姜柔心知这册子背后的深意,遂命人好生收拣。平日只管大方摆在公子昶案头,稍稍震慑敲打一番那些个自庄容华小产后,暂且蛰伏,实则从未打算放过她母子的魑魅魍魉。
即便这威慑只能保一时安稳,长久不了。可至少在掖庭,吓唬吓唬掌管各宫用度的奴才,还是做得数的。
朝露殿内,昭仪娘娘正着人清点入册各宫送来的贺仪。两个时辰不到,御书房中,大总管刘高已捧着本记得密密麻麻的奏疏,中气十足,高声唱诺着各宫及京中世家贺昭仪娘娘晋升之喜,都送了哪些稀罕的珍品。
“哦?姜氏替公子昶求了顾卿的墨宝?”怀王抬头,微微顿了顿笔。片刻摇一摇头,并不多言。
顾衍终究是顾衍。那份洞若观火的本事,从未出过错。他刚透出抬举姜昭仪母子的意思,那人已窥得苗头,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行了最恰当之事。
单凭他这份揣摩人心的城府,虽则可恼,然则比起另一人私底下行事,却也不是不能容忍。
想起朱家连日来小动作不断,怀王笔下一搓,笔尖墨渍晕开,极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