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婕妤气个仰倒,严刑逼供之下,这才得知被周准送来的太监竟大字不识几个,真就是传了个信儿!至于庄照信中所言,如今已随着那字条化作飞灰,庄照是否向那人透露朱家背地里预谋,加紧铲除公子昶母子,朱婕妤心里实在没底。
如此,心惊胆战之余,对那位更是忌惮莫名了。
庄照的身份迟早会暴露,朱家是一早料到的。那人能容得庄照一路风风光光由美人升了容华,再诊出喜脉,分明是没将庄照隐瞒身世进宫一事,放在眼中。
此时回想,送庄照进宫,究竟是朱家借此算计他,还是他深知庄照秉性,料定能将这祸头子转嫁到朱家头上……婕妤娘娘只觉越想越头疼欲裂,而那人,在她心里,也越发心智可怕了。
朱婕妤咬一咬牙,强自按耐住立时撕了庄照的心,这时候庄照刚小产,身子本就有亏,怀王虽将她抛诸脑后置之不理,到底还是遣了御医替她调养气血。
她朱芜虽有能耐买通御医,暗地给庄照个教训,可若是赶在这当口要了庄照的性命,反倒操之过急,引人猜忌。
此事不急,需得徐徐图之。时机一到,尽可以体虚病亡之名,名正言顺,除掉这祸根。
朱婕妤反复平息怒火,好半晌,吞了口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