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落雪,这还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许多。院里的梅花经了这么一洗练,香味儿更浓郁。”说着便抽抽鼻头,满满嗅一回,回首冲他笑语嫣然。
“午后若是雪停了,下官邀您出去剪花枝插瓶。只您人得留在廊下,地里积雪湿滑,剪花枝这差事儿,不劳您动手,下官带了春英便成。您若不耐烦远观,可由仲庆扶着,在屋檐底下来回踱两步,舒活舒活气血。”
从前她哪儿敢这么使唤他。如今不同,她摆出世子妃的架势,对他指手画脚。安排他一应起居作息,她丁点儿不含糊。
他灼灼看她,对她这副当家作主的气派,尤其满意。
有人这般不惧他威严,言之凿凿管束他,右相大人以为,这滋味,颇为享受。
他揽她同坐,手掌抚着她只用绢带松松挽起的青丝,他眼波落在她被火盆子熏得红扑扑的小脸。这几日总听她在他耳边嘀咕,伤腿要如何如何,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不知为何,他忽而心生一问。抬起她下巴,他对上她疑惑的注视,郑重问道,“若然这腿一辈子好不了,又当如何?阿瑗可会灰心?”
她一怔,全然没理会他心头复杂的念想,只老老实实努一努嘴,幽幽怨怨斜睨他。“灰心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