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姜冉觉得面对眼前人,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与姜大人的官威不同,九姑娘私以为,这或许是京中权贵子弟,生来便有的“贵气”。
“姑娘可听清了在下方才所言?”座上的男人撇一撇茶末儿,面上和气问她。举手投足,莫不带出令姜冉心折的仪态。
“啊?”九姑娘从倾慕中回神,慢一拍,迟迟回想,这才装出几分茫茫然,“接下来该如何……”眼神空洞,全然没有神采。好半晌,楚楚可怜望着面前的男人,无助请教,“我在京中也是人生地不熟。在家亦不受父母兄长待见,回去了怕是比流落在外更加险恶。六爷大才,可能教我?”
实则她想问:何不径直将我安顿到您府上去?做牛做马,那是客套话。书房端茶送水,贴身伺候,慢慢图个名分倒也不差。
朱六爷抚着拇指上的筒戒,三十出头的男人,养尊处优,正是叫女子最着迷的年纪。姜冉只觉心里紧张得怦怦直跳,无比期待能从他嘴里听到“随我回府”这话。
可到底这人只摇了摇头,仿佛替她着想,规劝道,“依在下看来,姑娘不日便要及笄,在家也待不上多少时日。何不看开些,回去认个错,往后嫁了人,又是另一番光景。”
九姑娘随着他这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