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端直坐在扎了红绸的高头大马上,一身朱红吉服,玉面高冠,仪容俊伟。他勒着缰绳,目光紧紧锁在姜家正门口。想着待会儿便能迎她过门,眉宇间,淡淡拢了抹柔色。
听进去传话的人回来禀报,七姑娘尚在梳妆,他眉头一挑,回身给公孙递个眼色。公孙会意,遣世子门下颇具盛名的文士,当街挥墨,即刻做了首催妆诗,引来众人轰然叫好。
“瞧瞧,瞧瞧,新姑爷这是等不及了。”能够打趣那位,这辈子许就这么一回。逮着这机会,与她交好,特来贺喜的高女官与冉青两个,咋咋呼呼乐呵起来。
七姑娘赧然,红着脸便要起身,却被方才替她开脸的全福妇人摁回去,乐呵呵冲她摆手,“姑娘急什么,再等等。这催妆诗一首怎么能行。姑娘家矜不矜贵,这会儿便能分出个高下。”
果然,外头接二连三又送了催妆诗,竟是句句佳阙,难得好诗。
太太许氏喜不自胜,世子这般,摆明了是给七姑娘长脸。寻常人家,哪儿来的这份底蕴。七姑娘接过诗文,细细品读,越看这行文,越觉眼熟。
那人竟这般张扬,命他门下诸多名士,替她题诗?
四周围女眷也是赞不绝口,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羡慕。婕妤娘娘眸光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