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谈话历历在目。七姑娘左手覆在右手背上,两手平平搁在案上,腰身笔挺。
“外头可是起了变故?公公有话,不妨直言。”这人昨夜告知他文王与太尉密议。今儿个入夜,再次登门。要说没有企图,实在不足以取信于人。
“都说江南女子性情绵软。咱家倒觉着,姜女官是个利落人。”冯公公放下茶碗,碗里的热茶,一口也没动。显是对她放心不下。
七姑娘暗自留意,这人能坐到如今这位置,防人与害人的心机,只怕同样深不可测。
便听他道,“此事告知你无妨。即便这话不是出自咱家之口,明日宫里也会散播开。初八大阅,太子欲行逼宫,事败被囚。”说罢意犹未尽,笑看她,也不着急。反倒将扣在托盘里的茶碗,另取一只,给她添一盏茶,用手背拨弄到她跟前。
她是聪明人。这话里的深意,此事牵连之广,不难想明白。
连带赵国公府在内诸多世家,此番,可谓大难临头。这等惊天噩耗,常人轻yì承受不来。他非铁石心肠,不近人情。尽可容她吃吃茶,缓缓气,再与他相谈。
果然么?她心里咯噔一跳。从这位御前大总管嘴里,一清二楚,再无侥幸的,听明白当下处境,她竟觉得,并不如之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