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开水画画,轻描淡写,应得敷衍。许氏秀眉轻蹙,约莫四十上头,依旧瞧得出当年一副好相貌。就着窗外投进来的光,许氏垂眸,埋头一针一线,亲手给团团制小衣。爱护团团,比疼爱她与姜昱,近乎是一个尺子量出来,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如今世子在别院将养,连并你这做人从史的,也是时常无事可做,白白领着朝廷俸禄。每月拿的俸银,比你爹也是相差不离。难怪人都说,京官了不得。寻常郡城官吏,哪里比得上。”许氏絮絮叨叨,颇为感概。对七姑娘这“秉笔女官”一职,由始至终,云里雾里,没看明白。
七姑娘鼓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直瞪瞪瞅着太太,无比惊讶。这会儿才听明白,太太竟误会了她是随了那人一道,告假离京,到别院休养?
“这是怎地了?”许氏被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容,唬了一跳。翻来覆去的回想,没觉着话里有不妥。屋里只她母女两个,私下里谈的又不是朝事,不过唠叨几句她这差事好当,哪里就值当她这般一惊一乍,大惊小怪?
七姑娘呐呐的,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讲实话。这话太太是打哪儿听来?关夫人房里,或是他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对太太隐瞒停职一事,亲口所说?
瞧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