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派人递的信儿,据说郡主似乎也知晓自个儿撑不久,去的前几日,但凡清醒着,必是躺在榻上,念念有词。言辞间,对您与姜女官,多有不敬。”
那人没吱声,她在门外微张着小嘴儿,这会儿却是听明白了。能对他两人至死不忘,念念有词且不恭敬的,除了那位郡主,再想不出旁人来。而那人嘴里的“那位”,指的当时秦王殿下。
半晌,她听见屋里传出些声响。不多时,一双十分眼熟的皂靴,映入她眼帘。白底儿,鞋面绣了暗金的夔纹。不张扬,只适当起了点缀之用。却是他偏好的式样,开春时候她给他新制的那双。
“今日来迟小半刻钟。”他一手挑开帘帐,外间亮堂堂的光,霎时照亮他清俊的眉眼。她觉得他黝黑的瞳眸,瞳仁儿幽深,周围一圈儿却清亮有神。
被他逮住她在外听壁脚,听的还是关乎幼安之事,她微微有些窘迫。收起面上还来不及遮掩的震惊,她清清嗓子,避着里间那门客,低声回他,“刚从阿姊那儿过来。”
阿姊……他回头吩咐两句,牵了她往回走。看她自个儿都不曾意识到,她已随了他称呼,叫顺了口,唤关夫人阿姊。他按下,没打算给她提醒。只觉这般顺其自然,再好不过。
真要正儿八经让她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