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被禁足快半月,前朝暗流涌动,公子成一党渐有抬头之势。
“这当口太子要纳殷姑娘为妃?”消息一传出,七姑娘想起那个爱书如命,用倨傲掩饰自个儿真性情的女子,打心眼儿里觉得蔚为可惜。
能在这样的时代,说出“女子当脚踏实地,名符其实,真本事过日子”,这样的胆识,不是谁人都有。
替他将批好龗的公文合上,又摊开新的一本。往日他忙政事的时候,她鲜少提及不相干的事,更不会多话。今日,却是心里堵得慌,唏嘘不平,有些替殷宓抱屈。
太子在这时候纳了殷宓,她是真看不上眼。靠联姻巩固与江阴侯府的盟约,将殷宓置于何地。做给旁人看,彰显太子一党,轻易不会动摇根本么?
他握笔的手稍稍一顿,听出她话里的憾然与低沉,深邃的眸子低敛着,未做回应。
望着他平静的侧脸,她心里有些坠坠。或许,在他眼中,跟太子看殷宓,是一般无二的。转念一想,只颓然叹一口气,当真没道理怨他。这世道,对错只在于谁能活得长久。她的那些个小小的善心,不识时务,便成了瞎操心。
他一身锦袍,目色平和。听她长长吐一口气,仿似释然。他在宣纸上落下“秋后问斩”四字朱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