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乃族中议定,做不得假。然则即便不是幼安,亦会有别家登门议亲。阿瑗今岁秋,方才满十四。离及笄,尚一年有余。其间数月,本世子何来那许多工夫,与族内凭白虚耗。此番退一步,却是另有所图。你且看便是。”他嘴角勾起抹轻嘲,一瞬即收。快到她以为自个儿看花了眼。
正仔细分辨呢,便见这人神情专注,反反复复,沉凝着,摩挲她眉眼。像是存了莫大的期许,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来。只这笑阴仄仄,夹杂了森然的冷意。
她惊疑盯着他,脑子再不好使,也能听出他话里未道明的弦外之音。
便是这人又使了诡计。连带这门传得街头巷闻,令多少人眼红的亲事,也一并落入他深不可察的盘算当中。只他心安理得,转瞬,又拿好话,循循宽慰她。
“不出半年,幼安自有她的去处。于大婚一事,旁人,亦再无置喙余地。阿瑗尽可安心,世子妃之位,安安妥妥。既早允了你,便是你囊中之物。”
他灼灼盯着她,目不转睛。私心里,是盼着她能主动些,“探囊取物”最好。一手挑起她铺在软枕上的青丝,缠缠绵绵,绕在指尖把玩。
她怔忡着,震惊于他两年后越发笃定的张狂。
她还没说信没信他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