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推半就,虽也透着不安,到底没有退却。
他微眯起眼,对此间变化,心下了然。他算得半个过来人,情之一道,略懂三分。于是待她也就格外温和。
手指自额头往下,一路划过她鬓角眉梢。那样轻柔,极缓,似掺了****。仿若她是他指尖最得意的水墨丹青,一笔一划,极尽用心。一双沉凝的眸子似要看进她心底,咄咄逼视着,只叫她心如鹿撞,拧着他襟口的小手,不觉又紧了紧。
外头天光寸寸融进暮色里。她与他一块儿陷在本就遮光的阴凉处,屋里没点灯,又这样亲密无间,实在容易叫人想入非非,不知他接下来又要做出如何令人面红耳赤之事。
这回是真被绿芙那丫头给言中了。她守着清明,却被这人步步进逼到角落。看似他闲庭漫步,从容得很,眼神却利着呢。到了紧要当口,他全然不守君子作风,竟趁人之危,网收得干净利落。而她意志不坚,被老谋深算的狐狸得了手。
他拿指尖挑弄她,她也学着来一回,秀气的指头戳戳他心窝。
“狡诈!”嗡着声气儿,偷偷抬眼看他。恼他此刻平静底下,偏偏让她读出些志得意满的舒泰来,于是三两下哪里够,手上不得劲儿,便嘟囔着拿话挤兑他,将自个儿的落网,全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