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泪珠子,可怜兮兮望着她。鼻头眼眶红通通的,只叫春英愈发为难。正犹疑着是否心软再包庇她一回,却听耳畔砰一声炸响,桃花坞的天都跟着晃起来。
春英一惊,黑暗中倏然惊醒过来。还没适应眼前光亮,便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不管不顾,哗啦一声甩开连珠帐子,一阵风似的卷了出龗去。
手脚比脑子更快,还没等她想明白,人已爬起来冲进里间。内室里空无一人,圈椅旁的小几上,躺着盏被带倒的珊瑚座屏。上好龗的珊瑚断了一角,圈椅上光秃秃,不见姑娘添冷热的披风。
春英惶急回头,眼前是洞开的雕花隔扇门。因着被人摔得太狠,那门微微摇晃着吱呀作响。屋里模糊光影透出龗去,只堪堪照亮门外廊下几步远的石板路。哪里还有姑娘身影!
春英如遭雷击,姑娘从未这般失态过!疯了似的也跟着冲进暮色里去……
上房院门,戌时过半已下了钥。世子喜静,底下人各自办差俱是轻手轻脚,这会儿门外呯呯碰碰,震天响的拍门声,莫说上夜值守的,便是主屋里正与主子回禀差事的管旭周准,也蓦然蹙起了眉头。
停下交代了一半的差事,顾衍端起茶盏,瓷盖儿碰碰杯沿,全等这阵子吵闹过去。
“属下出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