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嘴里说的荷包?
顾衍翻弄赏玩一番,来来去去的看,连他府上三等丫头都比她做得入眼。方方正正的布头,剪裁僵硬。缎子只算勉强,织得太糙,细细摸上去欠了滑软。针脚倒还好,可见她眼力劲儿不错。
通体素淡着,连个暗花都没有。口子穿了彩线,线头麻花似的拧成络子,是最简单的式样。收拢起来,一端坠着穗子,末了添了颗翡翠珠子妆点,算是寡淡无味的荷包上唯一一点看头。
他虽看得专注,脸上也无显而易见的揶揄,到底还是叫她不自在了。因着要给他奉上簪子,她靠得更近些,束手立在他身旁,厚着脸皮替自己遮羞。
“都是夜里避着人缝制,难免粗鄙些。您要觉得看着碍眼,还是瞧瞧羊脂玉簪子来得要紧。”七姑娘语声怏怏,突然就觉得,这话好像也不对。
她催他看簪子作甚?莫非还指望他赶紧降她的罪不成?
顾衍脑中却浮现出她讲述的光景:夜里她一人挑着灯,安安静静穿针走线。柔和的眸子蕴着暖意,低垂的睫毛偶尔扇动,宜喜宜嗔,臻静温婉。剪影映在垂帐上,摇曳间暖香轻拂。
她是喜静的人,人静,性子也静。而他不喜人喧嚷,因而她在他跟前,他只觉适应,比他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