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
男子放下帷帐,屈指敲一敲车壁,淡淡发令“动身”,便再没了下文。
徐徐前行的马车中,姜瑗尚且还好,只身边没来及退出龗去的春英绿芙跟挺尸似的,一个赛一个举止僵直。
七姑娘偷偷瞄一眼对面那人,看他随意盘坐,翻书的手指真是漂亮。指节匀称,纤长有度。面上是千年不变的疏冷样子,她主仆三人在他跟前跟透明人似的,人瞧都懒得瞧上一眼。
姜瑗瞅瞅身边丫鬟,羞愧扭一扭身子,背着他冲春英绿芙使劲儿递眼色。
世子这是君子坦荡荡,心中无鬼,堂堂正正。自是不怕人说。
总不至轮到她们,反倒束手束脚,扭捏得厉害。不求她两个行止自若,至少,在没旁人时候,别每次当着这人,就跟见了恶鬼似的,又惊又怕。实在丢人……
她想,他这般不给两个丫鬟退出龗去的时机,应当是留下二人,好歹为她留了最龗后的体面。
即便日后说起来,七姑娘与世子同乘,不好歹有块“丫鬟随侍”的遮羞布么。总好过两人独处,凭白招来流言蜚语。
为了缓和周遭古怪气氛,七姑娘伸手揭开烫酒壶的盖子,一股清香甘润的香气扑面而来,酒盅里温的竟然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