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温嫔身后的棉雾出来:“你们主子这是怎么了?胆子也忒大了。”敢拿杯盏砸万岁爷,在后宫那么多年李德全都没瞧见过这样的。
棉雾缩着头,轻声道:“李公公不知,肚子里的小主子闹腾了一天,主子现在窝着火呢,见万岁爷迟迟不来这才发了脾气。”她声音小小的,又继续道:“不过这茶盏可不是故意砸万岁爷的,李公公可别误会。”
李德全干笑了两声,不回。一双眼睛却瞧瞧的往屋子里看,账内烛火微微摇晃,软榻上万岁爷正脸带着笑意,小心翼翼的哄着温嫔娘娘。
后者板着脸,垂下脑袋。
小手却是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康熙的目光却跟着看过去,眼底一片温柔。
“得——”李德全叹了口气,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万岁爷都受的,我一个奴才有什么受不得的。”
康熙小心翼翼的哄了一晚上,温嫔都没给他一个笑脸。
刚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外头却有奴才闯进来禀告:“万岁爷,不好了。”
李德全走上前,凑在软榻轻声道:“惠贵人薨了。”
康熙的眼睛骤然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眼之间满是红色血丝,他连忙问:“薨了?”李德全看了看万岁爷身侧的温嫔娘娘,默默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