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吴黑闼心中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鸣。是他的故友李旭,多年不见,昔日的毛头小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跨坐在战马上像传说中的天神。那匹特勒骠他认得,那把黑刀他也认得。吴黑闼甚至能辨别出对方所用的战术,那分明是综合了中原和大漠两种骑兵战术的结晶品,其中依稀还能看到突厥狼骑的影子。
已经精疲力竭的瓦岗军怎可能挡住如此一支虎狼之师?在骑兵将横刀举起来的那一瞬间,杀戮已经开始。千余名轻甲骑兵分成数个小队,风一样卷向瓦岗众。战马前蹄溅起大片大片的泥浆,泥浆落下,刀光也跟着扫了过来。瓦岗众木然地举起兵器自救,却挡了一个空,横刀如皮鞭一样抽在他们身上,将铠甲抽做两段,将铠甲下的皮肤长长地切开一道口子,不算深,却足以在一瞬间抽走人的全部体力。
“啊!”一名中了刀的瓦岗喽啰厉声惨叫。他身上的裂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小腹。红色的血浆就像水一样从裂口中喷出来,无止无休。执刀的那名刽子手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拍马杀向下一个目标。伤者惨呼声嘎然而止,失去知觉的尸体在雨幕中跟跄了数步,向前一扑,溅起了一团巨大的红。
骑兵们如虎入羊群,肆意猎杀自己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