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长房上下心知肚明,前回邢御医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可事到临头了,舍不得依旧是舍不得。
便是过年,原也还有两个月,人若有心挺着,兴许能挺过去,再多挺些时日。
杜云萝一直觉得,吴老太君是那个能挺得住的人。
哪知道突然就出了穆元谋的事儿,这是老太君唯一的儿子了,对老太君的打击定然不轻。
吴老太君睡得极不踏实,但也睡到了日头偏西,才幽幽转醒过来。
杜云萝扶老太君坐起来,垫好了引枕,伺候老太君倒水漱口。
“阿单呢?”吴老太君嗓子喑哑。
杜云萝道:“单妈妈去风毓院了,两刻钟前,母亲使人来说过,她也在风毓院,让祖母您放宽心,有了消息就回来报。”
吴老太君垂着唇角,她老了,皮肤松了,眼角唇角都往下垂,即便笑起来的时候,也很难扬起来了。
“连潇媳妇,”吴老太君示意杜云萝在身边坐下,手掌附在她平坦的肚子上,道,“老婆子怕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连你这肚子是圆是尖,可能也看不到了。”
吴老太君的声音平静,可就是这样的平铺直述,让杜云萝的眼泪生生往下掉。
“祖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