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风听澜摸了摸脑袋上的角,肯定道:“鹿精。”
师偃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傻透。
“师父。”风听澜垂下眸子,长密的睫毛遮不住眼神里的低落:“我好像又忘记了很多事情……”
“不必担忧,会好起来的。”
可事实上,风听澜的情况开始愈发严重起来,有两次发作时险些连师偃雪都按不住他,窗外池上结了秋霜,风听澜再也未去玩过水。他开始渐渐忘记很多事,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忘记自己是谁,每次睁开眼睛,他定要直直盯着师偃雪看上半晌,然后艰难地、努力地记起眼前人。
“师父。”风听澜看着站在门前的师偃雪,落寞道:“如果哪天我把师父也忘记了,怎么办?”
师偃雪看了眼楼外留下的阵法,裂痕已经很大了,或许过不了几日,他就能撞开裂缝带风听澜回大荒了。
“若到那时……”师偃雪神色平静无波,走过风听澜身边时,衣袖带起秋霜寒凉,“便是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不必强求。”
雪白衣袂擦过风听澜身侧,渐而远去。
风听澜感到脸上冰凉,伸手一摸,指尖沾了湿漉漉的眼泪,龙角随着脑袋耷拉了些许,细碎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