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傅那时候是年轻胆大,秉性仁义正直,天生一副热心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否则怎敢一个人住在义庄旁边?要说当时真是邪行,娃娃大哥分明是摆在饭桌上,吃完饭收拾碗筷,晚饭后还想扎几件纸活儿,刚这么一扭脸儿的功夫,桌子上就空了,别看郭师傅天天跟这娃娃大哥说话,那只不过是解闷儿而已,难道这泥娃娃成精了不成?
他寻思娃娃大哥好本来端端的摆在桌子上,终不能说没就没了,仔细一看屋门关得好好的,不可能跑外头去,那就在屋里四处找吧,都翻遍了也没影儿,无意中一抬头,发现这泥娃娃趴在立柜上,脸朝下一动不动。
郭师傅心里这个纳闷,以前从没出过这种怪事,就算这东西真的成精作怪,跑立柜顶上去做什么?他自己宽慰自己,许不是记错了,再不然是看花眼了,话虽这么说,也没法不犯嘀咕,这叫皮裤套棉袄,必定有缘故。
一时想不明白,仍将娃娃大哥放到屋中高处没动,心说“你愿意在上面呆着就呆着吧”,然后点上灯烛,到旁边的义庄前后巡视,天气又闷又热,晚上义庄里那股尸臭越来越重,捏着鼻子都挡不住。
他又一寻思,不能等天亮了,天气太热,该连夜把这小孩的尸身烧掉,可那死尸裹在草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