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每日过手的钱粮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指缝里漏一点,就足够让普通人一世吃穿不愁。可也因为如此,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如同置身于荆棘丛中,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扎到。
从洪武朝到现在,户部五科被砍头被流放的官员还少吗?
恩,得找个机会安抚安抚他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京官难做,可油水却足,尤其是户部的主事,更是千万人都垂涎三尺的美差。自己所坐着的这张椅子后面,还不知有多少人排队等着补缺。
这天眼见着就暖和起来,只等天一热,天子就该起驾回京。到那时候,没有了这笔庞大的开支,再在数字上动动手脚,这一关也就过去了。至于这一包烂帐,且封存在档案室中,过个十年二十年,等下一任一科主事头疼去吧。
风渐渐地小了下来,空中的沙尘沙沙落下,落到院中树叶上,在静夜里清晰可闻。
正想得入神,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
被人打搅了思绪,孙鹤年有些不满,一板脸,正要发作。抬头一看,却是长兄孙松年过来了。
孙鹤年一楞,起身施礼:“兄长不是在太常寺值守吗?”
“也没几步路,抬脚就到,天子远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