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这样的邂逅,一抹笑便足够他回味一生。庚毅手足无措地绞手站着,他垂着脑袋,望着水坑中自己的倒影,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还不如脚下的污泥来得干净,他缩了缩身子,生怕自己浊了眼前公子的眼。
褴褛的衣衫露出了身上青紫斑斑的痕迹,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如小兽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公子起了怜悯之心:“你家人在哪儿?”听闻乞儿原来是个孤儿时,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若你不嫌弃,我正巧缺一名书童。”
三月的暖阳不及他的那抹笑来的温暖。那一年,那个十八岁的锦衣少年郎名叫朱梓扬,是当今皇上的胞兄兴献王的长子。白衣公子为乞儿起了名,乞儿的父亲姓庚,取弘毅二字的毅字,名唤庚毅。老仆人将书房收拾出来,进门摆着一张红木桌案,中间一张梨花方桌,青瓷花瓶中插着各式卷轴。
朱红窗棂被阳光晒得褪了色,庚毅做了朱梓扬的书童后发觉,原来书生模样的朱梓扬并不爱那些四书五经,比起那些讲求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他似乎更爱读一些奇书怪书。
“少爷,这上面究竟是些什么文字?”有一日,庚毅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朱梓扬笑了笑:“这是暹罗国的文字。”朱梓扬的母亲是天朝外的异邦人,这些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