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天色彻底深黑时,陈尚宫从殿外裹了身微凉的寒气回来,寝殿内,她隔着床前的层层纱幔,低声回禀。
“北侯抗旨归京后,唯一去过的地方,是教坊司……”
寝殿内的烛火明明暗暗的跳跃,云母屏风上笼了抹恭敬站立的身影。陈尚宫话落,抬眸向床幔处打量,瞧见内里的身影一动,连忙垂下了头。
灵后撩开床幔,一双凤目微眯:“教坊司?”
“北侯归京的时间很短,能查到行迹的只有教坊司,而且……”陈尚宫说着一顿,她抬眸望了望灵后的神色。
“而且什么?”
“而且侯爷还点了北歌的花帖。”陈尚宫话落,眼见着灵后面色一沉。
灵后坐在床榻上,神色愈发阴冷:“又是她?”
“程元泽那香料便是为她偷的吧?下作的东西,本宫从前还真没发现她有这种本事。”
“萧放既然这般稀罕她,不惜冒犯军规,本宫就做一回好人,将那贱人赏了他。”
陈尚宫闻言一愣,她抬头看向灵后:“太后…这,这只怕不妥吧……幽北遥远,若真放北氏去了,日后恐再不好控制。”
灵后瞧着陈尚宫,冷冷一笑:“你以为幽北是好去的?这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