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的。此刻镜子里有他从头到脚的影像,这实在无法不欣喜。然而短暂的喜悦之后,认真审视自己的阎王还是感受到了无奈。只要稍稍转过头就能看到空荡荡的耳朵,视线从这一头能直接看到另一头,像是穿透了这具躯体。口罩并不严实,稍微一动就会露馅,而露出的皮肤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毫无遮掩的空气。口罩与衣领的衔接也不严密,从某些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头漂浮在衣领上,那窄窄的缝隙,简直像是脖颈被隔断的痕迹。或许用更严实的护耳帽和大围巾能够遮得好一点,阎王这么想着,就在白天珞的衣柜里翻找起来。他的手有些发抖,把衣服翻腾得掉了满地。
某年冬天白天珞去滑雪时买过一顶极地大绒毛,那帽子不仅能把耳朵护住,扣起来后还能把整个下颚线都遮起来。阎王找到那顶大帽子,他把它翻出来戴上,往镜子里一瞧,果然遮得严严实实,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心地笑了,可笑着笑着他就感到鼻子发酸。
疯子,他简直像个疯子,这又不是在冰天雪地里,这样的装束完全像个十足的疯子。
白天珞不会明白,他的心愿岂止是两人有一次合唱,有一张合影。他真正想要的,是让白天珞认为他们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生活、甚至可以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