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出口,虽然背后也曾称呼他的小字,但现在这样郑重其事,好像还是头一回。
她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嗫嚅了片刻,才启唇唤了声“忌浮”。
他孩子气地笑着,“我没有听清,再叫一遍。”
她红了脸,又大声了些,“忌浮!”
他满意了,脸上有欣慰之色,抱着她说:“真好……这样真好。”
都被关起来了,哪里好!可是云畔明白他的意思,偷得浮生半日闲,以前的人生过于逼仄,被关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来,反倒涤荡了内心的浮躁,人也变得纯粹起来。
寒冷的陋室内,小小的豆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到墙上,瘦而长,顶天立地一样。
身处风暴外围,感觉时事紧张,好像随时要经受惊涛骇浪;进入了风眼中心,却水波不兴,反倒品咂出了简朴的现世安稳。也可能是因为团聚了的缘故吧,对方在处,即是吾乡。
又腻歪一阵子,云畔方从他怀里脱离出来,重新添了两块炭,往铜吊里加水挂在炭盆上,等水烧开,一半用来泡茶,一半用来洗漱。
两个人围着炭盆取暖,椅子只有一张,另一个人就得坐在床上。以前这样的生活是难以想象的,但现在却又觉得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