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名道姓要我伺候,我又不是她金家的洗脚婢!”
可是没办法,只要主母下了令,别说洗脚,就是端屎端尿,让她干她也得干。
怨气冲天,若是侯府上空有金钟罩,她也能把罩子冲个窟窿出来。她听见孔嬷嬷在外面替她应了,自己咬着槽牙从柜子里抽出襻膊用的带子,一面缠绕一面啐,“娼妇,我看她能得意到几时!光占窝不下蛋,总有一日落进我觅哥儿的手心里。且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等十年,等觅哥儿长大了,非收拾了这烂娼不可!”
嘴里骂归骂,实则也没有办法,出门前吩咐雪畔把香篆打好,自己还是去了金氏的院子。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内外都掌着灯,人走到院门上的时候,天顶上飘起了雪沫子,纷纷扬扬,撒盐一样。
她脚下微微顿了顿,就着中路两旁灯亭洒下的橘黄色的光,看雪在天地间的走势。看着看着,想起早年当垆卖酒的情景,也是这样严寒的天气,下着雪,江珩骑着马从瓦市上经过,马蹄溅起的泥浆弄脏了她的酒具,他下马向她致歉。那时候意气风发的青年,满脸都是真挚的神情,她有把握让他就此迷恋上,一辈子都不变。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十几年间确实受尽宠爱,县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