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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年纪渐长,当年轻时的躁动的心开始冷却,当那时言之凿凿的判定,甚至带着怨怪,变成了夜里想起年轻时两人耳鬓厮磨的点点滴滴。
求学时还有一封封细致折叠的信,漂洋过海能到达他的手里,如今那信箱里再也没有了当初可以期待的东西。
再听那些从内地逃出来,辗转来到美国的人,说起内地这些年如何针对成分不好的人,他的心无时不刻不被揪紧,如果说刚出来几年,他怪怨过她,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么这个时候,他深恨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能够当时随着她回去,哪怕一起睡牛棚,也是两个人能携手共度。
这些年他的心何曾安过,无处安放的心,终究是寻不到“吾乡”。
听见两国建交,看见国内领导人过来访问,有幸接待了访问团,他邀请葛家康他们去家里作客,他做好准备听见最糟糕的消息。
那位葛家康兴致勃勃地说:“许老师啊!我们国际司的司长,她现在很好啊!在京城,带着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她先生?”
“许老师没有结婚,两个孩子都是她收养的,一个是她的故人之后,一个是她下放的时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