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清朝李云辞探身,仰面望着他,抬手掰过李云辞的面庞,迫他亦不得不瞧她。
二人之间的距离近的不过两指,粗沉又轻盈的唿吸交织缠绕,贺瑶清坚定又心痛的眼神只一眨不眨地望着李云辞,望着他,好似要从他的眼眸中望进他心底,将他心头的晦暗皆拂去。
“你既知晓,母亲是用命给了你一个连圣上都不能阻止的回雍州的理由,你定然也知晓,如今我们得了消息,圣上定然亦得了消息,可你眼下却只顾着自怨自艾!圣上明面上不能如何,暗地里呢?你可有想好应对之策?”
“倘或你依旧这般只知沉溺在丧母的悲恸之中,你才真是罔顾母亲为你凭白丢掉的性命!”
“阿辞,你可知晓了?”最后一句话,贺瑶清说得轻而又轻。
屋外朔风忽得掠起,如马毛猬磔一般呼啸不止,径直穿过长长的甬道从门口涌入,甫着光滑的地面吹起二人的衣摆飒飒作响,更将二人的发髻都吹乱了,一时间,发丝交缠不止。
蓦得,李云辞一声沉吟,混着喉间的浓重的血腥味从唇口吐了出来。
贺瑶清霎时慌乱不已,正要抬手替他擦拭,不想被李云辞轻叩住了手腕。
贺瑶清试探着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