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已是羞得汗颜无地。
更可恨的是李云辞竟还是呆在马车内不动如山。
心下是又羞又怒,正要上前去掀那车帘。
不想身侧一直支吾着的阿二开了口,“王妃……王爷不在马车内……眼下正在驿站里头与驿丞说话……”
言讫,那车队里头的其他人已然要憋出内伤一般。
瞬然,贺瑶清只觉面上若火烧一般,无地自容。
正这时,阿二一声轻呼,“王爷——”
贺瑶清心头一震,下意识顺着阿二的声音回过头去。
便见一身劲装的李云辞眼下正立身在驿站檐下,门口悬着的两盏牛皮纸包着的青灯映着,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望着他晦暗无明浮光流动的眼眸一怔。
可胸臆间萦绕着的那点子激荡全在方才用尽了。
现下这个在心头徘徊了一整日的人就在眼前,可今日一早从床榻上爬起后发现她被送回寻雁堂时兀自泛起的隐隐委屈之感又冒了出来。
初初不过如浮光掠影一般在心头划过,可缓缓得,血液仿佛从四肢百骸倒流,渐渐淌至心口,继而湮灭了她心头独燃着的一盏青灯。
灯芯被捻灭,泛起一缕青烟袅袅,在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