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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消薄雾1, 赤黄的日光将床头的窗棂都镀上了一层莹莹的金色,日头透过窗牖拂过床榻,倾泻在贺瑶清的枕边。
贺瑶清便是在这样碍眼又暖黄的日光下醒来的, 一双秋瞳眼帘半掀,只下意识地抬手扶额,脑中一片混沌, 沉顿如生石一般。
只原不抬手还好,这一抬手才发现浑身酸痛无比, 仿佛被车马碾过, 倒似昨夜是蜷缩倒立着睡的一般, 尤其是那脖颈, 竟硬如斑竹。
贺瑶清霎时皱起眉头, 也管不得什么模样教养的,忍不住龇牙咧嘴轻哼出声。
待缓了又缓, 才螓首轻晃着慢慢从床榻之上爬起了身。
刚在床沿坐定,心下却陡然一紧——
这不是王府的偏房。
贺瑶清忽得清醒了大半, 环视四周,当即不明所以得敛了眉头, 这竟是她在寻雁堂的卧房。
遂四肢僵硬得趿了鞋站起身, 可因着宿醉,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只恍惚得记得……
昨夜是与李云辞一道用晚膳的。
只晚膳倒不曾用几口,酒水倒凭白吃了好些。
贺瑶清眉头紧蹙, 脑中拼命地回想着怎的忽然便会在这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