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似要朝贺瑶清敛衽行礼一般。
贺瑶清见状,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轻笑着胡乱道,“王爷忘了?前儿王爷于我亦是有大恩的,此番便两讫了罢。”
语毕,李云辞的臂膀倏地一僵,随即唇边微微勾起,呢喃道。
“两讫……”
声音低沉又颓然。
倒教贺瑶清犹如虚堂悬镜一般。
李云辞低垂着眉眼,只月影下的眸色黯淡无光。
贺瑶清不知晓眼下他这般作态又是为何,故而不知从何处再劝,只见他酒盏一杯一杯得满,情凄意切不知所为,便干脆兀自放了碗筷,与他一道喝了起来。
李云辞挑了眉眼望着她,倒不曾出手相拦。
雍州城的酒水较金陵城的辛辣好些,后劲更足。
几杯下肚,再被夜风一吹,贺瑶清已有些头昏脑涨。
原醉酒之人如何会说自己醉了?身形已有些轻晃,一手支着螓首,秋瞳迷离,望着李云辞一杯接着一杯饮着,倒似是在喝水。
一壶尽,李云辞又要伸手去拿另一壶。
贺瑶清下意识抬手将李云辞的手轻轻按住,勾起唇角轻笑道,“王爷怎得吃酒还如牛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