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一片,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
少顷,才听得李云辞沉而又沉的声音,“那日,你可是想逃。”
说罢,不曾回头来瞧她,只侧转过脸,好似在用余光看着她的神情。
一轮玉蟾当空高悬,月明星稀,银白的月光倒入河面,映着湖水波光粼粼,更称着李云辞的眉眼半明半暗。
不过一句话,便教她蓦然失神,噤若寒蝉。
她的缄默不语落在李云辞眸中,便是止不住的失望,随即冷笑出声,话出口竟是对他自己的嘲弄一般。
“才刚是我昏了头,你莫见怪。”言讫,默了默,复道。
“今日我救你,不过是为还你救东珠与阿大的情,你莫要往窄了去想。”
他有一句话是真,他如今确是被鬼摸了头,词不达意,胡言乱语,可这般皆不能抚平他缭绕在心头的怒意。
她早生了要离开他的心思,只他一人活在浑噩中自欺欺人罢了,初初他以为她是因着受了蔺璟的欺辱诓骗,故而心如死灰便是认命跟了他,要待他好。
然,她不过是妄想使些美人计,诱卦他,让他匍匐,任她予取予求。
连使出的美人计都是不肯出力稍些本钱的那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