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贺瑶清倏地敛了眉头,心下颇觉厌恶,倒似是狗皮膏药一般阴魂不散。
下意识地便要缩了身子往床榻内去,可她现下动弹艰难,用尽了气力,不过只瑟缩了衣摆罢了。
那头蔺璟见状,如何瞧不见她那俨然呼之欲出的防备之意。遂垂下头,兀自敛了眸中的痛色,再抬头又是满眼的温文尔雅。
对她眼中的惧色视而不见,只佯装会错意一般将她肩头的薄衾捻了捻。
“可要喝水么?”
说罢,也不管贺瑶清应且不应,起身走到桌旁,端起茶盏倒了一杯茶水,又将指尖搭在了上头试了试水温,这才回转过身行至床榻旁,伸出一条手臂竟要将贺瑶清揽起喂她水。
贺瑶清满眼都是无法匿藏的抗拒,眉头紧蹙,失声道:“你莫要碰我!”
闻言,蔺璟面上倏地一凛,遂将茶盏放置床头,呢喃道。
“瑶清,你合该恨我的。”
“原是我对你不住。”
蓦然闻言,贺瑶清只觉可笑至极,险些轻笑出声。
她上辈子所受的苦楚,三年里头被关在蔺府的小院不见天日,最后被一碗毒药毒死,是眼下他这般轻飘飘的一句“对你不住”便能够抵消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