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只与前几日相较更小些,故而在屋内便也不曾听到什么雨声。
斜风细雨蒙蒙如雾潋, 贺瑶清下意识得深深唿吸了一口, 那春日特有的清新混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便沁入她的肺腑。
一转头, 俞嬷嬷正端着洗漱的物件从檐下的另一头向这处来, 见着屋门大敞, 一时愣神,随即步履匆匆地过来。
待至贺瑶清跟前, 忙道,“春日里头原要捂着的, 王妃怎的这样便出了屋?连件外衫都不曾披,要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言辞听来好似皆是数落, 贺瑶清心下却一恸, 遂带着笑意,“嬷嬷说得有理, 我记下了。”
“快些入屋去洗漱。”
贺瑶清随即应声入了屋,待洗漱毕, 绾好发髻,穿戴好衣衫,便去用了早膳。
窗户大敞,院中嫩芽葱郁, 院墙木梁黑瓦,随意抬眼向外瞧着都是一幅丹青画卷。
只贺瑶清委实想不到,东珠竟是这般耐不住之人,昨儿才在东院见过,眼下她正用着吃食,冷不防窗户下头便钻出了一个脑袋,眉眼弯弯地朝贺瑶清喊道。
“嫂嫂!”
骤然闻声,贺瑶清手中的勺子险些颠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