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这个女人的眼泪怎会这般多,多到教他烦闷不止,教他每每与她说话都要斟字酌句兼权熟计去琢磨何为真何为假。
只眼下,已然教他耐心全无。
屋内一阵静默,只余朔风吹入屋内蹿过地笼炭火的噼啪之声,炭火若明若暗,却能轻舀似的燃了谁人心下的殆乱,虽那殆乱来得莫名。
良久,李云辞神情晦暗,嗓音轻而又轻,“出去。”
“让他们都走远些!”
末了又加了一句,只话中已然淬了怒意在,叫贺瑶清听来不免心下一惊,也不知是否才刚的话说得不美,触怒了他。
那头阿二得了令便带着俞嬷嬷出屋去了,还反手阖上了门。
转眼,屋内便只余二人。
他如今心下有一通火,面前这个女人,不知得了圣上何样的旨意带了何样的目的至他身边,缕缕置他的申饬告诫于不顾,总妄行魅惑之事,今日能做隔墙耳,他日可会图穷匕见?
月处的酒后劲十足,李云辞眼下步履竟有些虚浮,胸间唿吸急促险些教他遏不稳,只这些贺瑶清埋着头面都不曾瞧见。
李云辞一步一顿行迈靡靡至她跟前。
缓缓矮下身子,单膝着地,伸